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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里的“金翅鸟”

  佛窟中,既有人世间的生活缩影,又有宗教中的神话奇幻,还有着浓重的民族色彩。在云冈石窟的造像中,动物图案有十多种,它们虽然不是石窟雕刻的主流,但作为装饰图案,在烘托洞窟主题、诠释经典、充实画面等方面都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金翅鸟便是云冈石窟动物图案中的典型。金翅鸟是印度古代神话中一种性情猛烈的巨鸟,形似鹫鸟,翅膀为金色,两翅间的距离为三百三十六万里。金翅鸟通常以半人半鸟的形象出现,鸟身肚脐以下是鹰的形象,以上则借用天王的外形,嘴如鹰喙,面呈怒状,以大蛇为食,其凶猛强大可见一斑。后来金翅鸟皈依,成为佛教八部护法中的迦楼罗,因而经常出现在佛教艺术中。
  在佛教东传的过程中,金翅鸟的外形特征也在与中国本土文化不断融合,并衍生出新的形象和寓意。云冈石窟的中期造像中,金翅鸟的整体造型大多借鉴了汉代墓室壁画以及汉画石像中的凤鸟形象,有了汉式祥瑞鸟类的温和。金翅鸟的形象在窟龛上、龛楣、窟门以及屋顶装饰处大量出现,形态据屋脊而变化,姿态各异,各具特色。
  第9窟前室北壁门拱是一座庑殿式窟门,其上方比较特殊,为中国式门楼雕刻。该门楼瓦顶结构,以一斗三升人字拱雕刻支撑,华丽精美,为中国化建筑形式在佛教艺术的实际结合与运用。屋脊上鸱尾、三角饰和金翅鸟的雕刻非常醒目,这之中的五只金翅鸟风格迥异,正中央的金翅鸟呈正面展翅欲飞,具有强烈的拟人化风格,鸟的头部较大,五官类似人的面貌,以菩萨宝冠代替飞鸟之羽冠,并且雕刻出头光,十分精细。在第10窟前室西壁上层的仿中国传统瓦顶宫殿的屋形龛之上,也有三只金翅鸟造型,金翅鸟脚踩屋顶、双翅展开呈欲飞行状,大尾、花翎,姿态各异,仿佛下一刻就要飞身跃起一般。
  除了金翅鸟,云冈石窟的动物图案种类还有佛教文化中的其他动物,比如龙、象、狮子、鹿、虎等,也有现实生活中的骆驼、牛、羊、马、鹰、蛇、鱼、猪、豹等。云冈石窟的动物世界,既有强烈的宗教色彩,又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既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其绝妙之处,就需要我们亲自前往探寻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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